河南一家5口有4人感染艾滋,跟拍患者的真

  雷妹正在发病,她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看上去十分怪异,雷妹的丈夫马深义在一旁看着妻子,他什么也帮不了,只能无助地叹气。

  

  他们这间不算大的房屋内,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,更别提给妻子看病了,雷妹好不容易挨过发病,身体刚好受一些,便立刻爬起来烧香磕头,祈求神明的保佑。丈夫等妻子烧完香,问她有没有好受一点,雷妹嘴上答着好受多了,但身体却日渐消瘦。

  

 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河南上蔡县文楼村当时村里兴起了“卖血脱困”的热潮,为了维持家庭生计,雷妹和马深义加入卖血大军,由于人数较多,采血设备只是将针头拿开水烫进行消毒,这也导致马深义夫妇在内的很多村民因为“血液传播”途径感染了艾滋病,它能摧毁人体的免疫系统,使人丧失免疫功能,从而导致死亡。

  

  雷妹和马深义共有三个孩子,当时母婴隔断技术还在全国没有推广,毫不知情的雷妹和马深义又孕育了两个孩子,而他们都因为“母婴传播”感染了艾滋,大女儿出生时间较早,也没有参与卖血计划,所以才幸免于难,逃过一劫。

  

  马深义说,他们的村子有“五多”,卖血的多、发病的多、小孩失学的多、孤男寡女多、孤寡老人多。少的那些大部分都已经死了,只剩下这些人,守着暗无天日的未来熬着,他们还能怎么办,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
  

  艾滋病从感染到发病,时间有长有短,因个人体质而异,短的只有几个月,长的甚至有几十年,但只要发病,身体的各项机能就会迅速遭到破坏。

  同被感染马深义还没有什么症状,雷妹却早已饱受折磨。

  

  当时,治疗艾滋的相关药物只能靠进口,价格成千到上万,十分昂贵,文楼村的村民收入不高,大家买不起治疗的药物,发病了也只能熬着,熬过了再等下次一发病,熬不过去就权当解脱了。

  

  由于艾滋病,雷妹的兄弟姐妹都相继离世,她觉得自己也熬不过这年的冬天,雷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孩子可以好好的,只可惜这个愿望对她来说也是奢望。

  由于携带病毒出生,雷妹的小儿子抵抗力低下,吃点东西就会腹泻,马深义听别人说,出生就携带艾滋病毒的小孩活不到四岁,无论他是否有发病。

  

  家庭的重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他时常有寻死的想法死了就一了百了,什么都不用管,单想想家中三个年幼的孩子,他还是坚持了下来。由于携带艾滋病毒,马深义没有办法外出打工,日常开支全靠他去县里要救济,有时候是钱,不多,也就一百块,有时候是被子或其他生活用品。

  

  很快,秋天到了,马深义家里的田收获颇丰,可以安稳度过这个冬天,但没想到,雷妹病情加重了,体重迅速下降是艾滋病早起的典型症状,雷妹被病痛折磨得神志不清,她躺在家里的木板车上,丈夫马深义每天推她出去晒太阳。

  

  后来雷妹的病情又严重了,一度到了吃不下饭的境地,马深义兑了儿子的奶粉,一点点喂给妻子喝,喝完后她重新躺在木板车上,眼神迷离,苍蝇闻到味道,围绕在雷妹身边,但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赶走它们。

  

  马深义一个人收完地里的玉米,堆在院子里晒干,三个孩子没有其他玩具,在谷堆上快乐玩耍起来,这也许是整部纪录片最温暖的片段了。

  

  在这个被艾滋病包围的家庭中,唯一幸免的大女儿宁宁格外让人担心,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宁宁送出村子,可亲戚朋友都因为艾滋离开了人世,谁又能照看这个可怜的女孩呢,家庭的不幸似乎让宁宁比一般孩子成熟,她成绩不错学习也十分刻苦,家里没有桌子宁宁就趴在地上,用小板凳当桌子写作业。

  

  她主动照看弟弟妹妹,伺候母亲雷妹的起居。这天中午,宁宁做好饭,跟弟弟一起吃,碗被分成两部分,一边是弟弟的,一边是宁宁的。筷子却是同一双,宁宁喂完弟弟,顺便就自己吃了,虽然用共用餐具被传染的几率几乎为零,但这一幕还是让人不禁揪心。

  

  年的冬天不算冷,但雷妹依然没有挺过去,小儿子已经会喊妈妈了,雷妹却再也听不到儿子的呼喊了,马深义一直陪在妻子身边,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着人断气。

  秋收的玉米五毛五一斤,家里的收成卖了五六百块钱,雷妹的寿衣花了一百五十块,是马深义亲手给她穿上的,雷妹生前相貌不错没有机会爱美,嫁给马深义也没有穿到什么好衣裳,她总想照个大点的照片,等自己死了可以放在桌子上,她害怕没有照片的话,小孩长大后不记得妈妈的模样,但这一切还没来得及实施,雷妹就走了,她的桌前没有照片,只有一张纸做的排位,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和归属。

  

  小儿子和二女儿太小,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是见妈妈不在屋子里,像往常一样催促着马深义和,去诊所接妈妈回来。雷妹去世后三十五天,马深义带着孩子们上香,烧纸钱的时候,宁宁突然放声哭了起来,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艾滋、什么是死亡。艾滋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,最后走向死亡的病,而死亡就是一旦消失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  

  冬至的时候天下了大雪,马深义家里没有被子,只好管村干部借了一床给孩子盖,而他自己只穿着一件破棉袄和秋衣扛着,村里有人劝他把孩子扔了,再从云南买个媳妇,马深义听完当场翻脸,他文化水平并不高,甚至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大名,只记得小名叫雷妹,妻子虽然走了,但在马深义心中,她永远都是自己唯一的爱人。

  

  春节时,马深义难得买了鱼肉,这是今年的年货,他没舍得给自己换身衣裳,省下来的钱都给了三个孩子,为了让孩子们度过一个快乐的新年,马深义还借了一台黑白电视机。

  

  小儿子也终于会走了,可以清晰说出一些词语,宁宁取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,雷妹还在时马深义曾答应宁宁,年底考试考好了,就给宁宁买个新书包,他兑现了诺言。

  

  马深义今年家里新丧,按照习俗不能贴红对联,马深义在自家门口挂上紫色底的门联,日子还要过下去,他们的生活也将继续。

  到年时,大女儿已经19岁,二女儿和小儿子分别读初中和小学,马深义一直担忧的“活不到4岁”的情况,并没有出现。在每天服用抗生素的情况下,两个孩子除了容易感冒,没有什么别的症状。

  

  艾滋病不仅体现在身体的疼痛上,最难受的,是人们异样的眼光,时至今日,艾滋病患者仍然是,被误解和排外的一群人,都需要社会的理解和包容。陈为军的纪录片《好死不如赖活着》,迄今为止已经获得过多项国际大奖,其中包括第63届美国广播电视文化成就奖,和英国国家纪录片奖,简单真实地记录,却能让人更多去思考人性、尊重每个生命,更让人敬佩的是导演陈为军的勇气和敬业,镜头前的故事都是一幕幕震撼的画,镜头后的故事更引人深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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